財富不均是資本主義最具爭議性的特質。工業革命初期,薪資停滯和財富集中促使李嘉圖(David Ricardo)和馬克思(Karl Marx)質疑資本主義的永續性。財富不均於現代再次興起,也讓新一代經濟學家開始思考,是什麼力量讓資本主義的果實無法更廣泛地分配。

巴黎經濟學院的皮凱提(Thomas Piketty)的《Capital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是這個問題的權威指南。本書指出,部分20世紀的傳統看法嚴重錯誤;財富不均並不會在經濟體成熟之時消退,收入流往資本的比例亦非大致不變。皮凱提認為,實在沒理由認定資本主義會「自然地」扭轉財富不均加劇。

皮凱提的分析核心,即為經濟中的資本(或財富)與年產出之比例。自700年至第一次世界大戰,西歐的財富貯存約為國家收入的700%,1914年前的經濟也非常不均。1914至1950年間,戰爭和蕭條大幅拉低了財富。但從1970年代開始,財富對國家收入之比例即與收入不均同步成長,財富集中的程度亦再次靠近戰前時代。

在皮凱提的論述中,生產力大增或人口增加帶來的快速成長,是股帶動經濟收斂的力量。快速成長會讓舊有財富的經濟和政治影響力下滑。人口成長亦是經濟成長的關鍵之一;美國在19世紀的人口和GDP成長極高,不但削弱了舊富的力量,也不斷創造新富。

皮凱提預估,人口成長減低會讓財富集中程度回到維多利亞時代的水準。在義大利、日本等問臨人口問題的國家,財富對國家收入之比例也最高;有趣的是,皮凱提認為這是比較「正常」的狀態,而在這些地方,資本報酬率會持續高於成長。

報酬率長期高於成長似乎有些不切實際;資本越多,報酬率應該就會越低。但令人意外的是,長期來看,資本報酬率相當穩定。部分原因在於科技;就算人口減少,讓GDP成長降至接近零,但革新和人均生產力上升,還是會創造投資機會。

新科技也可以讓機器更能替代人類,使得資本獲得更大比例的國家收入,進而提高其報酬。自動化熱潮之際,財富集中和財富不均可能會到達前所未見的高點,為現代帶來那個相當19世紀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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