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在第 4 天醒來時發現自己還沒死,那麼你很可能已突破了自我的心理障礙。」

受困於泰北如迷宮般洞穴網絡中的少年足球隊,自 6 23 日起已受困於地底下達數週,幸好在被餓死或被洪水淹死之前,已經被尋獲,並且有部分成員順利獲救。而他們在受困過程中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受困的教練和 12 名少年仍全體團結一致的努力生存下去。

團隊要在如此艱困的環境中倖存下來,需要的是領導力、團隊合作和各自被指派的工作,這其實也是足球小隊平日的訓練,而這一切最大的功臣就是帶領足球小隊的 25 歲教練了。

2010 年在智利受困於礦場 10 週倖存的礦工有相同之處,這些泰國男童們在受困時也執行「分工合作」,這是他們存活至今的主要原因之一。「存活的關鍵在於達成一系列的小目標、一系列可達成的小任務,這些任務和目標都是有利於團隊繼續存活下去的,且按照正確的序列。」英國樸茨茅斯大學(University of Portsmouth)生存生理學家 Mike Tipton 說。

「你不再是坐在那邊想著:『如果兩個禮拜後還被困在這裡怎麼辦?』你是想著:『從現在開始的一個小時,我要完成某件事。』你應該設定許多短期目標然後去達成。在關鍵存活時刻最常見的心理挑戰就是,把目標看得太大而從未真正開始努力就放棄了。」

智利礦工們倖存的關鍵,在於他們當下立即決定要保持積極,創造許多日常的工作任務並投入其中,以取代漫長無盡的等待時間—更重要的是建立責任感和共同的命運,Tipton 表示:「這種情況下有 3 種反應方式。」研究極限環境下生存達數十年的他說道:「你可以呆滯什麼都不做,或你可以很積極地做錯誤的事,或很積極地做正確的事。」可想而知,最後一項有較高的生存機率。

獲救前有可能達到崩潰的臨界點

受困的泰國小隊已克服了第一階段艱困的挑戰,也就是最難克服的頭三天,這個關鍵的頭三天是擊垮許多受難者的特殊時期,「若你在受困的第 4 天醒來時還沒有死,那麼你很可能已突破心理的難關了。當然還有很多次要的因素,但最基本的原則大概就是這樣了。」樸茨茅斯大學資深研究學者 John Leach 表示,「第二個心理關卡會是在第三週,很多人會在此時崩潰,突然間感到十分抑鬱而被擊垮。

「幽默感」將會是存活者很重要的一個人格特質,幽默感可以讓男孩們團結在一起共同克服心理上的挑戰,在人質倖存者、被拘禁和綁架受害者領域有相當深入研究的 Leach 表示:「就我所知,幽默感是相當重要的存活因子。」

搜救醫療團隊和潛水隊已定位出受困孩童們所在位置並規劃出搜救計畫,搜救成功後也將有心理師和兒童發展學專家待命,以協助孩童們減少這項改變人生的事件所帶來的創傷。雖然說一旦獲救表示最難熬的、受困的部分已過去了,管理可能持續存在的心智崩潰和心理傷疤是另一需要被探索的謎團,「有時候有治療可能會比沒治療更糟糕。」《Waking the Tiger, Healing Trauma》一書的作者 Peter Levine 表示。「有些治療會讓倖存者再次感受所有的痛苦、抑鬱感和瀕死經驗。這樣是沒有幫助的,你必須做的是幫助他們回到自己的軀體、回到當下。有時候重新檢視這些記憶反而是很傷的。我相信有些治療可能會有幫助,但絕不會是聊天治療,也絕不會是讓倖存者重返創傷的回憶。」

Tipton 也警告,搜救成功後的幾個小時也相當關鍵。「我們了解有些人的狀況會在獲得救援前達到最痛苦的境界。我之所以提及此是因為這就像一體的兩面。當人們處於一個看到救援就在眼前、感到他們將即將獲救的時候,他們會鬆懈下來,這也是近乎崩潰的臨界點,他們的狀況很可能會急遽的惡化。這在二次大戰時有許多相關的紀錄。」

Leach 表示,創傷後的心理健康療程往往會被過度簡化和誤解。「近來有許多復原能力的說法」,而他的論點是,「若你曾經歷了生死一線間,是沒辦法變回原本的你的,因為你和過去的你已經有所不同,你已經改變了。所以當你重返正常生活時,圍繞你的世界已經改變了,你也改變了,危險的是,當你還期盼周遭的世界仍舊相同,並期待自己還是相同的。」獲救後重返生活十週的一位倖存智利礦工 Samuel Avalos 表示,還記得照鏡子的時候,他看著鏡中的自己:「那雙眼已不再是我原本的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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