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亞馬遜和印尼雨林大火延燒一個多月引發全球關注,遏阻溫室氣體二氧化碳增加的努力面臨考驗。但除了二氧化碳,還有另一個破壞力更強的溫室氣體「六氟化硫」(SF6),被廣泛用於電力設備,甚至連綠能也離不開它,是電力業的「骯髒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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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本低廉 用作輸電絕緣體

英國廣播公司(BBC)報導,六氟化硫成本低廉,廣泛用作輸電及配電設備中的絕緣體,可避免短路起火意外。蘇格蘭再生電力公司工程師皮爾古西斯說,再生能源計畫發展愈來愈蓬勃,風力發電機安裝得愈多,因此需要更多電力交換設備,大型離岸風場會使用更多六氟化硫。他說:「它的效果多年來已獲證明,我們知道它有用,就結果而言,它很可靠,而且不太需要維護。」通常每座風力機會使用5公斤的六氟化硫,但其最大缺點是加速地球暖化的威力驚人,助長暖化程度是二氧化碳的23500倍;若外洩至大氣層,其暖化破壞力等於117公噸的二氧化碳,或25輛車一整年碳排放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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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造氣體不會分解消失

目前大氣中的六氟化硫主要來自電力產業交換設備外洩,六氟化硫是人造氣體,不會分解消失或被自然吸收,停留在大氣中的時間至少1000年。

各國發展綠能也離不開它

為降低燃煤發電排放的溫室氣體,世界各國積極發展綠能,以水力、風力及太陽能等低汙染方式發電,但電網在增電力來源之際,必須大量增加熔斷器、斷路器等開關設備防止意外,這些電力交換設備絕大多數都使用六氟化硫作為絕緣氣體。

據統計,歐盟28個會員國2017年外洩的六氟化硫總量,其暖化威力相當於673萬公噸的二氧化碳,也相當於增加130萬輛汽車上路行駛一年。目前六氟化硫在大氣中的含量和二氧化碳相比雖然很少,但科學家估計,到2030年之前,其大氣含量將增加75%

英國卡迪夫大學的一項研究指出,英國的電力網路和變電所目前使用的六氟化硫達1000公噸,而且以每年30-40公噸的速度增加中。

歐盟曾想禁用但產業界反對

含氟氣體也常用在冰箱、冷氣的冷媒中,但它有害環境,歐盟早在2014年就曾試圖禁用,但遭產業界強烈反對。

荷蘭綠黨歐洲議會議員艾克豪特(Bas Eickhout)也曾試圖規範含氟氣體使用,他說:「電力產業的遊說力量太強大,我們被迫屈服。」電力產業主張,若希望達成能源轉型,必須使用更多電力交換設備,也就必須使用更多六氟化硫。艾克豪特說:「他們宣稱,若無法使用更多六氟化硫,就會減緩能源轉型。」

歐盟明年將審查六氟化硫的使用狀況,並確認是否有其他替代物質。不過即使是最樂觀的專家,也認為歐盟在2025年之前不會公布任何禁令。

六氟化硫 Sulphur Hexafluoride)是一種惰性氣體,無色、無味且不可燃,本身沒有毒性,由人工合成取得。由於其性質十分安定且成本低,被廣泛用作電力設備的絕緣氣體。人體若吸入六氟化硫聲音會變低沉,因氣體重量會降低聲波頻率,和吸入氦氣聲音變尖細恰好相反,但皆有導致窒息的危險。

六氟化硫是比二氧化碳更具破壞力的溫室氣體,但因為穩定且成本低的優點,被電力產業廣泛用作絕緣氣體。歐盟雖憂心六氟化硫恐加劇全球暖化,但為促進能源轉型,加上實質替代方案尚未出現,短期內似乎無法斷然禁用。

不過,英國電力交換設備製造商伊頓目前已不使用六氟化硫作為絕緣體。該公司研究發現,使用六氟化硫的設備,在其生命周期間外洩的六氟化硫比率達15%

伊頓電力事業經理薛佛說:「新型設備的六氟化硫外洩率雖然低很多,但關鍵問題在於『你使用的是新設備嗎?』」但若是中度電壓設備,已有數種可替代六氟化硫的物質已在測試中。薛佛說:「這個產業中大家都知可做到(用替代物質),也沒有技術理由不去做。但問題在於改變需要花費心力,如果不是非做不可,就不會有人去做。」

古西斯說,該公司在英國薩福克郡的北海海域架設一座新風力電場,這座全球最大電場之一的風力機將不使用六氟化硫,改以清淨空氣和真空技術替代。他說:「我們仍然有高效能且穩定的高電壓網路,但也做到對環境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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