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詛咒」一詞──用以形容石油產量豐富之開發中國家,承受「黑金」所伴隨而來政治、經濟不穩定之龐大代價──現在亦適用於形容美國,因為這些「油州」及城市隨油價崩跌,導致稅收縮減、財政赤字、負信用評級、失業率攀升,甚至是經濟步入全面衰退。
阿拉斯加、北達科他、懷俄明、新墨西哥、路易斯安那、奧克拉荷馬及德州,享受「頁岩油革命」之大餐,現在則遭受饑荒威脅。分析師認為,從這些州將如何渡過難關,亦能判斷他們未來 10 幾年的財政及經濟命運。
上圖: 美國各州依賴開採稅之比重,前三州分別為阿拉斯加、北達科他及懷俄明。下圖: 美國各郡之石油及天然氣就業比例。圖: MarketWatch
依賴石油的代表阿拉斯加,當地立法者已耗費2 回立法會議,為如何處理該州 40億美元財政赤字爭論不休。不是只有阿拉斯加,油價下挫也在其他州財政預算上「鑿洞」──路易斯安那 20 億美元財政赤字、奧克拉荷馬 13 億美元赤字、北達科他 13 億美元赤字──使各州議員為如何縮減赤字爭論不已。
阿拉斯加預算管理局局長 Pat Pitney 表示,「我們的學校預算每年約花費 10 億美元,但就算把阿拉斯加州每間學校都關閉,仍沒辦法縮減預算缺口。」
國際油價2014年大跌46%,接著2015年下挫31%,並在2016年2月以每桶27.45 美元觸底。儘管油價現已回復至每桶50美元上下,仍已自2014年之高點下墜 60% 。
專家表示,稅收依賴石油並不代表一旦油價下跌,該州就會陷入財政危機,市政債券分析師 Ty Schoback 認為問題在於,美國多數油州「沒有深化多元之經濟背景」。換句話說,各州經濟面向皆與能源產業緊密相聯──因此一旦能源公司資本支出減少就會「撩動」該州經濟。
在奧克拉荷馬、北達科他及懷俄明3州,穆迪(Moody’s)分析師發現只要油價墜落,非能源稅收同樣也不會達標。此3州在2016年財年之銷售及所得稅表現上,亦是全美表現最差。
根據 Loop Capital 8月一項報告,奧克拉荷馬、阿拉斯加、堪薩斯及懷俄明經濟缺乏多樣化,再加上10幾年之久的結構性問題,包括高債務及未提撥公共退休金,都已造成經濟衰退。
特別是奧克拉荷馬州,過去連續4 季GDP下滑,政府收入也隨產業就業率降低已連續 17 個月下降(比大衰退期間經濟萎縮還要久),同時該州失業率在今年 6 月攀至 5.3% (該州失業率 5 月時已超越美國平均失業率,為13年來首見) 。
奧克拉荷馬的慘況讓分析師非常緊張,主要是因為該州稅收結構,過去被認為是要避免過度依賴石油。奧克拉荷馬傾向利用石油相關收入彌補經濟倒退,為一次性資本項目計畫籌資,而非仰賴其成立該州多項運行項目。隨著奧克拉荷馬財務崩解,分析師現在亦將焦點轉移至擁有相似稅收結構的德州,並研究其是否會因油價持續走下坡,而面臨相同境地。
美國聯準會(Fed)達拉斯分行之研究總監 Mine Kuban Yücel 認為,德州經濟較其他能源州多元,雖然那多元性「不夠國際化」。其指出 1986 年油價崩跌導致衰退,以至於後來的稅收改革,幫助德州在預算上降低對石油之依賴。
多數分析師認為,德州勢必遭受油價低迷「風吹雨打」,該州內之能源重鎮愈來愈多的職缺,也顯示德州經濟前景道路崎嶇。根據 CBRE Research 數據,德州 3 個能源樞紐──休士頓、聖安東尼奧及丹佛──職位空缺於今年第 1 季年比增加,而全美平均職缺則在這時期減少。
此趨勢可能衝擊整體經濟,根據 Loop Captial 一項 5 月份報告,「職缺率顯著增加不僅是暗示經濟趨緩,也可能危害未來就業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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