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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西蘭基督城3/15日發生大規模槍擊案,死亡人數共50人罹難。法律專家指出,紐西蘭雖有反恐法,卻鮮少使用,當局恐怕難以此法定罪澳洲嫌犯塔倫,以謀殺罪起訴及定罪是更實際的做法。

紐西蘭警政署長布西3/17日在記者會中表示,在努爾清真寺另尋獲一具遺體,該處有42人死亡,第二個案發地點林伍德清真寺有7人死亡,1人送醫不治,共有50人死於恐攻槍擊。紐西蘭警方17日晚間開始將完成身分辨識的遺體陸續發還家屬,估計於20日前交還所有遺體。根據伊斯蘭教規,死者必須盡快下葬,通常在24小時內完成。

紐西蘭基督城2座清真寺發生大規模槍擊案,圖為滿地向被害人致哀的花。(路透)

此外,經初步訊問,被捕的另兩人與恐攻無關,此案可能是塔倫「孤狼式」犯案。

奧克蘭大學法律教授荷吉指出,紐西蘭皇家法律公署若要以反恐法起訴塔倫,風險恐怕很高。他解釋,「2002年恐怖主義鎮壓法」很少使用,法界人士或許背得出法條,實務上卻幾乎不曾用到。荷吉建議以刑法謀殺罪名起訴塔倫,殺害50條人命的他勢必面臨多項謀殺罪名。荷吉說:「我不想測試一個從未被用過的法條,讓我們以謀殺案定罪就好,我們都知道何謂謀殺,警方也懂得如何搜集罪證。」

紐西蘭反恐法主要針對組織犯罪,例如金融走私、跨國犯罪等,若塔倫為孤狼或小組犯案,反恐法就不適用。再者,紐西蘭法官對有罪的多重罪犯量刑時,很少選擇連續執行,而偏好同時合併執行,意即多起罪行同時服刑。紐西蘭司法機關可能參照澳洲或英國的類似案例,再斟酌塔倫的刑期。

基督城槍擊案也無前例可循。此前紐西蘭死傷人數最多的槍擊案發生在1990年,患有精神病的格雷在阿拉莫納鎮槍殺13人,隨後被警方擊斃。荷吉指出,犯下大規模槍案的槍手鮮少活到出庭,他們若非當場被警方擊斃,就是在拘留期間自殺。

根據澳洲槍手塔倫(Brenton Tarrant)社群媒體頁面的存取版本,他在紐西蘭清真寺直播濫射時,只有10人在臉書線上觀看。但是這部駭人影片現在卻在網路上以多種形式流傳,可能已被瀏覽數百萬次,而且無法從網路上永久移除。

澳洲槍手塔倫在臉書直播紐西蘭濫射並提前預告,造成影片被大量傳載。美聯社

華爾街日報報導,這部影片被錄下、重新包裝再上傳到主流網站、管制寬鬆的網站,或者需要特殊軟體才能看到的網路黑暗角落。這部影片被大量複製,點出線上直播蓬勃時代的一個殘酷面:當代無法斷絕這些影片。

研究人員指出,槍手直播濫射影片時,臉書、YouTube等平台的人工智慧軟體無法強大到完全偵測暴力內容。現在有各種軟體可以即時錄製線上影片,並儲存在民眾的手機或電腦中,這代表一旦影片被播出,大型科技平台幾乎無法掌控影片的流向與命運。

臉書在濫射攻擊發生後的24小時內,阻擋或移除該平台上150萬部的複製影片,這些影片約有80%在上傳時遭截斷,但這表示仍有約30萬部影片成功偷渡。

臉書、推特和YouTube利用共享的恐怖分子內容資料庫,判別上傳內容的視覺相同處,自動預防這類內容上傳。不過若是影片經竄改或處理,便能規避社群媒體的預防辦法;例如塔倫的影片被編輯模仿第一人稱射擊遊戲。

這類軟體也無法處理原始影片以外的影片,像是用手機鏡頭間接錄下的網路畫面,因此臉書試圖利用音訊技術和標籤來克服這類問題。 此外線上儲存平台Dropbox也出現影片載點,而且到17日仍為有效連結。

網路研究人員分析,這部影片會大量流傳,一部分是因為槍手利用8chan論壇會儲存敏感影片的文化,他事前預告並貼出直播連結,確保這部影片無法被永久刪除。

哈佛大學蕭倫斯坦中心研究人員多諾萬(John Donovan)表示:「這就是這個文化的一部分,如果有人說他們打算犯下惡行,你就會看到這類下載影片然後再重新上傳的手法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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