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以來,法國持續發生恐怖襲擊,法國舉國哀悼,世界為之震驚。法國政府出動8.8萬名軍警來搜查恐怖嫌疑犯,規模空前。這起事件將具有轉折點意義,將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法國及至歐洲的社會政治生態及其發展趨勢。總體來看,巴黎恐襲事件背後,體現了歷史、社會、文化、經濟、國際政治等5大根源性因素。

一、歴史因素。從歴史上看,歐洲國家與伊斯蘭世界有密切的聯繫。法國南部、西班牙大部都曾有穆斯林區域。進入近代以來,西方國家還曾是很多穆斯林國家的宗主國。這些都導致很多歐洲國家境內有大量的穆斯林民眾。尤其是法國,由於其在阿爾及利亞等國的殖民主義經歴,擁有歐洲最大的穆斯林群體。法國有600萬穆斯林民眾,占總人口的約10%這些外來移民,民族文化無歸屬感,宗教無認同感,僅僅在民主政治體係之下被組合起來,長期以來是社會治理的難點。

二、社會因素。當前歐洲很多國家出現社會極化現象。一頭是各種右翼組織和政治勢力,如法國國民陣線、英國獨立黨、瑞典民主黨等,反外來移民,反伊斯蘭主義勢力的「擴張」,認為伊斯蘭是歐洲面臨的最大威脅。這些政黨和政治力量,在歐洲各國的影響都呈上升趨勢。

另一頭是伊斯蘭極端分子。這些人往往有受害者心理,認為自己在歴史上和現實中都受到打壓。他們雖然以新舊移民的身份生活在歐洲,但認為這是一種自然補償,很少有感恩之心,無意接受當地價值觀、融入當地社會。在這種情況下,穆斯林和非穆斯林群體之間的相互接受度和容忍度都在下降。

三、文化因素。一方面,西歐國家後現代主義思潮盛行,反權威、反政府、反主流成為時尚,盲目抬高邊緣文化和小眾文化,認為小的、少的就是好的,打壓大眾文化和主流價值。整個社會沒有標準,標準只是「自由博愛」。在極端自由主義者看來,解決你不喜歡話語的主要答案,就是引入更多的話語。這次被襲擊的《查理周刊》是一家極端自由主義雜誌,雖然諷刺過一些伊斯蘭人才和極端分子,但也曾反對過右翼推動的《罩袍法案》,認為禁止穆斯林在公開場合穿罩袍有違宗教自由原則,符合法國人一向主張的自由博愛原則。

另一方面,理想主義激情也為恐怖主義提供了土壤。在冷戰時期,很多理想主義人士,尤其社會學家和哲學家,滿懷激情地投入「直接行動」等極左恐怖組織的懷抱。而現在,這些人又抱着同樣的理想主義激情投入到伊斯蘭聖戰陣營。

四、經濟因素。各國對外來移民的態度,往往都與本國經濟狀況相關。西歐人口出生率低,需要外來勞動力。在經濟狀況好時,外來移民是寶貴人力資源。而在經濟不好時,這些人就可能成為當地右翼民眾的出氣筒。當前西歐經濟狀況不佳,失業率居高,排外情緒自然上升。德、法等國的外來移民主要是穆斯林,這種排外情緒就與宗教問題建立起聯繫。

五、國際政治因素。西歐國家國際地位相對下降,產生了複雜影響。首先是社會心理的開放性和包容性下降。國際地位越高,民眾自豪感越高,心態就越好。當前西歐相對衰落,自我保護意識上升,很多國家都開始討論一些針對外來移民的排斥性政策和相關措施。

其次是國際反恐能力下降。美歐長期是中東北非的主要反恐力量和穩定性因素,但現在有退縮趨勢,導致「伊斯蘭國」等勢大難制。

同時,對本國極端分子的控制能力下降,目前,參與各種聖戰組織的法國人已超過1100人,其中大約370人在敘利亞和伊拉克境內,還形成了一些法國營地。這些人不僅是法國面臨的潛在威脅,還是溝通法國內外極端分子的橋梁,構成現實威脅。早在去年11月,就有三名法國聖戰分子就在視頻中呼籲穆斯林起來攻擊他們身邊的非穆斯林。法國還因此在聖誕節和新年提高過反恐安保等級,加強過公共部門的安保工作。這次巴黎發生重大恐怖襲擊事件,既在意料之外,又不是偶然,是西歐反恐安全環境惡化的一個結果。

國際聖戰活動在中東和北非一些國家呈上升趨勢,沿著人文交流這條物理路線和互聯網這條虛擬路線在到處蔓延。作為全球化世界的一個組成部分,不管如何努力。無論是政府、專門反恐機構還是普通民眾,都要加強反恐準備,要有風險意識和承擔一定程度恐怖主義威脅的意識。破壞最大的,往往不是恐怖主義本身,而是我們對恐怖主義的恐懼。我們雖然不可能完全消除恐怖主義根源,也不可能完全防止恐怖事件的發生,但是我們可以戰勝恐怖主義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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