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一個人想像瀕臨死亡時會說什麼話,大部分人可能會覺得悲傷、失望、後悔、恐懼的字眼是最常見的,但最近一個心理學研究顯示相反的結果。
美媒Quartz報導,這份研究結果指出,教會牧師、醫院、安養院工作者和其他長期陪伴生命盡頭者的人都知道,死亡的過程是很漫長且複雜的,當一個人被關在房間裡等待死亡,在恐懼與黑暗之外,還有許多深思與自我對話的時間。
這份發表於心理科學期刊(Psychological Science)的研究,比較了在病房內經歷疾病晚期的瀕死民眾所說出的最後一些話,與健康民眾想像而來的最後幾句話,發現其實真正瀕臨死亡時,人們會用更多正向積極的詞彙而較少負面字句來形容他們的感受。
實際觀察那些瀕死民眾的網誌或部落格貼文,當越接近死亡、所表現出來的情緒就會越正向。
這也許不是個完美的研究,因為那些懷有未說出口的遺憾或恐懼的人,也許比那些沒有遺憾的人更不傾向公開表述自己的情感,但仍有幾個原因可以解釋為何遙遠又抽象的「死亡」會較眼前真實的「死亡」更令人害怕。
人們在想像未來時,通常忽略或低估了心理適應新環境的能力,在預見未來悲劇時,人們無法適當的解釋個人彈性或恢復力,我們較傾向於一味想像「自己是很悲傷」的,而這些想像出來的悲傷可能比實際情況更嚴重。
儘管診斷出疾病末期,也忍受著瀕死過程的痛苦,大腦還是能找出愉悅的情緒和記憶;而當我們知道自己時間所剩不多,無論是因為年紀、病痛或極端威脅,下意識就會調整自己的心態和優先順位給那些與自己較親近的家人。
研究發現,老人、診斷出嚴重疾病的年輕人和生活於政治氛圍不確定的人,較傾向於把少數的時光獻給老朋友和家人,而非建立新關係或新體驗,因為這些親密聯繫的深度能讓生命的最後階段充滿意義,這是那些擁有未來目標、生活充實的健康民眾難以想像的。
不過,若因上述研究就說「生命的逝去」是正向與平和的經驗又有失公允,曾大量描寫瀕死人們生活的安養院護士Barbara Karnes說,「人們總是以活著的方式死去」,她描述道,「我想,尋找愛、聯繫與生命意義就是人類本能吧,我們並不一定要等到快死了才去做這些事,死亡給了我們機會和時間去向外接觸,只是很多人沒有把握這些機會。」
死亡讓人們將注意力轉回最關心的事物上,但其實不需要等到死亡真的迫近了才開始做,必須讓每一天都生活得非常充實與重要。
哈佛神學院的醫院牧師Kerry Egan就下了最好的註解,「如果要說瀕死人們和一般人的最大差別,那就是他們知道所剩時間不多」,「他們有更多動力去做他們想做的事,去成為他們想成為的人,沒有什麼事可以阻擋,這跟假裝快死了的感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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