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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國大會彷彿世界領導人的團體治療大會，大家都罹患了一樣的慢性病：民調低迷。全球已開發或開發中經濟體支持率最高的 20 位領導人，支持率中位數在過去 10 年下滑 17 個百分點。到底怎麼了？

全球領導人上週聚集紐約聯合國總部召開年度大會，對許多人來說，這是團體治療時間。全球的區域領導人，似乎都受同一種折磨：民調低。

摩根士丹利投資管理公司新興市場負責人夏瑪（Ruchir Sharma）曾指出，全球已開發或開發中經濟體支持率最高的20位領導人，支持率中位數在過去10年下滑17個百分點。到底怎麼了？

夏瑪主張，問題在經濟。 二戰後，全球經濟成長平均是 3.5% ，但自 2008 年以來，成長率掉到 2% 。而且上，目前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的成長率，高於金融危機爆發前。 儘管如此，富裕的人持續變得更有錢，全球億萬富豪數量增加一倍達到 1800 多人，其中有 70% 住在同一個城市──倫敦。

國際事務學者扎卡利亞（Fareed Zakaria）在《華盛頓郵報》撰文指出，各國領導人民調之所以下滑，不只是經濟成長趨緩所造成。

全球許多地方瀰漫著政治癱瘓的氛圍，導致民眾沮喪而不滿。對許多西方國家來說，因此產生民怨的原因更為重要。70年代以來，西方國家經濟成長持續退，包含美國。除了90年代一段極短暫的時間外，生產力成長幾乎不曾回到戰後的水準。

扎卡利亞在《Foreign Affairs外交事務》即將刊出的文章中論述指出，西方國家面臨4個結構性挑戰，人口、全球化、自動化和逐漸增加的債務負擔。其中人口的挑戰，尤其重要。

從日本到南韓，德國以至義大利，幾乎每一個已開發國家的生育率都巨幅下降。日本的百歲人瑞數量，已是10年前的兩倍，今年，日本更有32000人將滿100歲。

全球化和資訊革命提升了成長，但這些成長將成本集中於高技術和半技術勞工，特別是那些曾經帶來大量穩定而高薪職務的基礎製造業。

各國政府為了應對全球金融危機，曾紛紛舉債。除此之外，應對老化問題的投資，也可能排擠掉可能促進成長的投資，如基礎建設、教育、科學和技術。 面對這些逆風因素，沒有任何一條簡單路徑，能讓領導人恢復成長和振興國家。即使施行深層、激烈且不得民心改革，在這樣的政治和社會氛圍下，也似乎也無法帶來輝煌的成長。

愛爾蘭、葡萄牙和墨西哥都實行廣泛的市場改革，即使如此，依然促成繁榮成長。日本砸數千億資金刺激經濟，成長依然是得過且過。

因此，即便是那些挾帶超高支持率和自身承諾當上國家領袖的政治明星，坐上大位後，都會發現自己坐困逆風勢力之間。於是，他們的支持率如自由落體般下滑，然後社會上迅速出現新的民粹聲浪。

義大利改革派總理倫齊（Matteo Renzi）支持率下挫30%，希臘總理齊普拉斯（Alexis Tsipras）支持率，剩下19%。

美國總統歐巴馬在聯合國大會的演說中提到許多應對成長和不平等的解決方針。他解釋，美國如何聚焦改革和復甦工作，幫助中產階級躋身更好的工作、健康照護、職能訓練，以及更好的居住水準。

他主張，藉由對兒童照護、基礎艦上和基本研究的投資，將延續成長動能。他指出，移民和同化對社會有益。歐巴馬和某些國家所採取的政策，儘管看似微小、也不亮眼，但明確且能增值。這些政策都能讓市場、政府和人民逐步改變。

另一方面，民粹主義者則承諾激烈、大膽的方針，更容易讓人心醉神迷。 舉例來說，川普告訴美國人，他們的生活很苦，這背後只有一個簡單的理由：外國人。川普說，外國人偷走美國人的工作，對美國的福利制度造成負擔，讓美國人更不安全。他的解決方針是，對外國人強硬，「我會讓這個國家再度偉大，」川普說。

扎卡利亞寫到，很難理解為什麼在複雜的世界中，簡單的答案通常非常有吸引力。持續性和積極的改革，一定會有所報酬。明智、根基於事實，對市場友善的政府政策，確實可以帶來改變。

美國人口調查與統計局近期報告顯示，美國貧困率一年內遽減，幅度為50年以來最大，凸顯這些溫和的政策真的正在發揮效用。

加拿大也在應對成長趨緩問題，他們擁抱數千難民，並為多元歡慶。歐巴馬和加拿大總理杜魯道（Justin Trudeau）目前正是西方國家中，民調最高的兩位國家元首。這或許證明了，在這個喧囂的時代，不一定要搖著民粹旗幟才能勝利，中道依然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