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擔任美國遠征軍總司令的陸軍上將潘興(John J. Pershing)準備頒贈勳章給這位受傷的老兵時,戰火停歇已久。老兵在法國賽謝普雷的戰役中胸部遭砲彈碎片刺入、逃過毒氣攻擊,還逮到一名德國偵察兵。19217月,潘興講述老兵的英勇事蹟並為其配戴勳章時,老兵一句話也沒說。

軍犬Stubby參加1919年的一戰勝利大遊行。 (美聯社資料照片)

紐約時報當時報導:「他只是舔了舔自己的肋骨,搖了搖小尾巴。」主角Stubby是一頭波士頓㹴,已被譽為是犬類的「約克軍曹」(Sgt. Alvin York)。

1026日,另一位汪星人加入戰犬英雄榜。一頭比利時瑪連萊犬將伊斯蘭國首腦巴格達迪逼入絕境,被迫引爆炸彈背心自盡,汪星人僅受輕傷,不久後就重回崗位。

美國總統川普貼出隸屬於陸軍三角洲特種部隊的軍犬照片,稱讚牠「幹得好」。五角大廈說軍犬姓名是軍事機密,「新聞周刊」爆料是「柯南」(Conan,不是日本動漫的名偵探,而是取材自美國諧星柯南歐布萊恩)。

美國總統川普10月31日在推特公布頒發勳章給軍犬的合成照。 圖/取自美國總統川普...

典型在夙昔。軍犬伴隨美軍出生入死,已有百年以上歷史。憑藉著身手敏捷,有些汪星人甚至成為最令敵人畏懼且最有效率的武器。

「華盛頓郵報」報導,專書「戰犬:英勇事蹟與愛」(War Dogs: Tales of Canine History, Heroism and Love)作者法蘭卡表示:「汪星人和人類一樣需要適應環境。只要地面戰一展開,汪星人就是最好的非人類夥伴。」

只是美國很晚才發現這一點。南北戰爭時期,汪星人被當成吉祥物,尋找水源的時候很有幫助。法蘭卡說,第一次世界大戰時,俄國和德國已深諳軍犬的妙用,直到本身是馴狗專家英國陸軍中校李察遜強力推薦,汪星人才開始在盟軍服役。

槍林彈雨中 55分鐘跑11公里

戰狗傳遞訊息的功能超強,碰到敵方炮火猛轟時,更能在關鍵時刻完成使命。法蘭卡舉例,有隻小型的獵犬在槍林彈雨中55分鐘內跑完11公里,傳達訊息。另一頭軍犬的下巴遭子彈貫穿幾乎全毀,仍然使命必達。

法蘭卡說:「軍犬完成使命的意志堅定不移」。敵人會射殺戰狗,或以食物引誘,但訓練有素的戰狗不會變節。

1945年二戰硫磺島戰役中,戰狗曾跟隨美軍陸戰隊出生入死。 (美聯社資料照片)

吃過毒氣的虧後,Stubby對毒氣特別敏感,後來曾以狂吠提醒美軍注意敵方施放毒氣。

5種寵物犬 被挑選上戰場

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軍犬的潛能在戰場上才得以完全發揮,且接受正式訓練。德國牧羊犬、比利時牧羊犬、杜賓狗、農場牧羊犬和巨型雪納瑞,這五種寵物犬被挑選上戰場,協助美軍衛哨勤務。牠們能嗅出900公尺外的敵軍,躲在矮木叢的日軍就是這樣被趕出來的。

堪稱二戰時最有名的美軍戰狗Chips,在衝向義大利西西里島敵軍的機關槍陣地時被擊中臉部,獲頒銀星和紫心勳章。在返回紐約老家時,還咬了艾森豪將軍的手一口。飼主一家注意到,Chips受創後不像以前那麼愛搖尾巴。

在越南的叢林與稻田裡,越共游擊隊神出鬼沒,戰狗的偵測力更是美軍的珍貴資產。美軍用長繩放狗查探前方情勢,一旦繩子拉緊,大概就知道前方恐怕有狀況。不過如果戰狗停下腳步,繩索一垂,汪星人的頭部轉向某個方位,代表敵人可能就在附近。

偵測土製炸彈 狗狗最厲害

直到美軍2003年攻打伊拉克的幾年後,美軍發現汪星人還能協助嗅出土製炸彈的威脅,後來在阿富汗也派上用場。2010年,美國國防部斥資190億美元研發偵測土製炸彈的技術,但是成功率只有五成。嗅彈犬加入後,成功率提高到八成。美國陸軍中將歐茲(Michael Oates)在一場簡報中很服氣地表示:「狗狗是最好的偵測器。」

如今戰狗在特種作戰突襲行動中更是大放異彩。2011年狙殺凱達組織首腦賓拉丹的任務中,陪伴海豹六隊建功的就是名為「開羅」(Cairo)的軍犬。

美軍陸戰隊在阿富汗出任務,很仰賴嗅彈犬。 (美聯社資料照片)

除了上述的各種功能,戰狗本身對敵人就構成威脅,敵人等於同時面對雙重威脅。

但是戰狗不可能永留沙場,退伍後找地方安置並不容易,通常是回到原本的飼主身邊養老療傷。為了寫書而鑽入戰狗世界的法蘭卡,對一頭名為Dyngo的比利時瑪連犬一見鍾情。Dyngo曾三度遠赴阿富汗前線,獲頒銅星勳章。

只不過,解甲歸田的Dyngo在法蘭卡華府的住所仍想繼續執勤。法蘭卡必須教牠重新當一頭正常的狗狗,包括學習在兩條腿手術上石膏後,蹣跚而行。「牠撐過來了,」法蘭卡說:「就像一台小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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